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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7章367所謂兄弟情誼保不了你多久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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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7章367所謂兄弟情誼保不了你多久的

餘歡撐著傘,傘面是黑色的,白色的雪落在上面,顏色分明。

她的臉上帶著一點孩子氣的笑容,在這天夜裏寂寥的月光中,帶著一點意味不明的溫柔。

傅瑾珩將煙花放在餘歡的面前,他從她身後抱住她,聲音低沈得就像是喟嘆:“新年快樂。”

餘歡唇角的笑弧,有加深的趨勢。

她突然想起了上輩子,那個時候的他們也是這樣,在沈默和寂靜的雪夜,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新年。

只是那個時候,沒有煙花,也沒有心意相動。一個不願,一個強求。

如果不是那些舊事歷歷在目,此時此刻的這份美好,又怎麽會顯得彌足珍貴?

“阿珩,”餘歡開口,她低著頭,看著他收攏在自己腰間的雙手:“以後每一年的新年,我都陪著你過,好不好?”

傅瑾珩說:“好。”

雪落下,更加劇烈的雪色彌漫。

這一天的夜裏,餘歡做了一個夢,夢裏是十八歲的傅瑾珩。

他站在荒無人煙的舊地方,明明是那樣狼狽和不安的處境,明明備受桎梏,可是一身溫柔落拓到極致。

他看著自己,然後朝著自己伸出手,說:“餘歡,我帶著你一起逃跑,好不好?”

她幾乎是不管不顧地沖向他,說了很多很多個“好”字。

後來夢醒,是正月初一的清晨。那一刻,她竟是從心頭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覺。

很遺憾吧?沒有陪著他走過人生最艱難的時刻,可是又很慶幸,暌違多年以後,她所在的地方,一直一直都是他的心之所向。

正月初一的這天早晨,海城一直沒有停歇的雪,終於有了停止的意思。

餘歡從望居從出來,迎面而來的冷清空氣,叫人精神一振。

傅瑾珩一早就出門了,餘歡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麽床頭有他留下的便簽,上面寥寥數字,筆鋒偏淩厲,力透紙背:有些事處理,早餐在冰箱。

餘歡獨自一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,之後便覺得有些冷了。

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,轉身回了房間。

傅氏集團。

傅瑾珩坐在會客室裏,面前面色蒼白的男人,是趙北硯。

“許久不見。”趙北硯笑了笑,將手中的茶盞放下:“九哥,大過年的,你不在家裏陪著餘歡,你來找我做什麽?”

“我聽丁堯說,你生病了。”傅瑾珩的語氣平靜到沒有一點點起伏:“既然已經生病了,就少操心,你懂我的意思嗎?”

“我不是太明白。”趙北硯微微一笑,語氣冷淡了許多:“九哥不妨說清楚一些,什麽叫少操心?”

“傅盛堯的事情,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?”傅瑾珩的聲音低沈冷冽:“我們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,就不能放下過去嗎?”

“我都快死了,放不放下過去,還重要麽?”趙北硯的語調譏諷:“你以為從一開始,我就不想放下嗎!我不能放下,我做不到!”

趙北硯的眸色一寸寸低冷下去:“那個時候,我得知自己的病情,我是想過放下一切的。可是我去了望居,我親耳聽見餘歡懷孕了。”

“傅瑾珩,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麽心情嗎?”他捏著茶柄的手用力到泛白:“我當時恨不能直接沖進去,把餘歡帶走。”

“那也是我愛了兩輩子的女孩!”他看著傅瑾珩波瀾不興的模樣,眼尾的紅濃烈到了極致,竟像是透著幾分血色:“你得到的,都是我最想要的。傅瑾珩,你當然可以讓我選擇大度。”

“可是你捫心自問,換成是你,你做得到嗎?”

傅瑾珩不說話,從始至終,他都冷靜地聽著趙北硯的話語,聽著他幾乎魔怔的抱怨與憎恨。

一個人的恨,可以傷人,卻是更加自傷。

此時趙北硯的模樣,讓傅瑾珩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。那個時候的他,何嘗不是走向了同樣的極端?

“今天是正月初一,趙北硯,我對你有任何的不滿和痛恨,我都不會在今天對你發難。”傅瑾珩微微傾身,修長的手指輕輕扣著桌沿,聲音沈悶:“可是我勸你,也適可而止。”

“今天是你找我的,傅瑾珩,我原本沒有打算在這幾天出現在你的面前。”

“是我找的你,可是我為什麽找你,你心裏清楚。如果不是你突然去插手檢察院的事情,我根本不會找你。”

他的嗓音冷徹入骨:“餘歡已經懷孕了,你有任何心思,都不要被我發現,否則我們之間的所謂兄弟情誼,保不了你多久的。”

會客室,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。

趙北硯的心口,有些抽痛。

昨天的除夕,他是一個人過的。

那個時候他躺在病床上,看著外面黑沈的天色,萬家燈火,離他很遠,遠到他根本就不想,完全不敢去想。

那是遙不可及的奢望,是他不能得到的歡欣。

其實許多年前,餘歡也曾陪伴在他的身邊過。

只不過那個時候,他除了遺憾和患得患失,沒有都沒有。

哪怕她就站在他的面前,他也根本就不敢放松下來。

他一直都攥著一件從來都不屬於他的東西,得到的時候未見喜悅,失去的時候,卻是剜心之痛。

海城的夜晚星空高垂,相比錦城,更加遙不可及。

就好像餘歡,他從前覺得留不住,如今這個女子就仿佛天上的明月,他能看見的,不過就是她的倒影。

趙北硯被傅瑾珩的話,激出了心中最陰暗的暴戾,他冷笑了一聲,道:“除非我死了。”

這句話如此平靜,可是骨子裏卻透著絲絲詭異之氣。

傅瑾珩的臉色,一寸寸冷下去。

他起身,似乎是不願意再和他多言。

而趙北硯沒有動,一直到傅瑾珩離開了,他臉上一直真假參半的笑容,終於冷淡了下來。

傅瑾珩從會客室出來,臉上的表情冷沈如冰,丁堯一聲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後,恨不能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小到極點。

“九爺......”丁堯欲言又止地開口,道:“您要不要回去一趟,和夫人說一下趙北硯的事情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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